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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的事他全当没发生过。

  “那韩会长此番应下邓某的和谈,是又有何打算?”他嗤笑,“若是想把邓某也抓进牢里,还用得上陛下身边的暗卫?”

  他视线盯着遥如意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韩思文轻咳,抿了一口清茶,“自是为了邓老板手上的粮食。”

  邓泽宇闻言,“怎么,思运商会如今把手上的粮食卖空了?”

  韩思文笑起来,“思运身为皇商,身后有陛下作保。粮食怎会卖空,但思文身为思运的会长,自当以利益为重。邓掌柜认为此番下来,还能有人去邓家米铺买米吗?”

  韩思文笑而不语,但那眼神分明在说,即便你也降到二十文一斗,百姓同样也不会去买。

  “你想如何?”

  “邓掌柜把手中的粮食二十文一斗卖给我,思运不牟利。只为和邓掌柜交个朋友。”

  “二十文?你做梦!”

  邓泽宇气急,一双上扬的眉眼因着怒气更加凌厉。他如今手上的粮食都是五十文一斗从箫国买来的,其中几番波折,如今让他二十文一斗卖出去,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韩思文无所谓点头,“那便无话可说,不送。”

  喉咙中像是被塞了一块大石头,堵得他不上不下,邓泽宇胸口一股气同样撒不出去,他瞪着对面三个人,不知想到了什么。

  突然笑了,“好,那邓某便等着瞧了。”

  他当真被他们震住了。

  若是朝廷当真送来足够的粮食,怎还会派这么多人来。区区一件粮食小事,若是兰燕徐仪连这件小事都做不好,还如何当得起前三甲。

  韩思文,一个装腔作势的贱女人罢了!

  “告辞!”

  邓泽宇转身走了。

  留下三个人坐在原处良久没说话。听到那边小厮把门关上,兰燕冷声叹气,“早就想到这邓泽宇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没想到他能如此坦然贿赂朝廷命官!”

  先前那县令该就是这么被他贿赂的!

  兰燕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是不是猜到了咱们粮食不够?”遥如意保持着刚才那副姿态没动,他说话说得轻松,却令另外两个人神色一遍。

  回想刚刚邓泽宇走到时候,那眼底骤变的神色……

  “不好,他——”

  韩思文没说出口的话被遥如意一个眼神堵住。兰燕不明所以,两人顺着遥如意的视线往门口看。

  随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急切清晰,“嘭!”

  房门被大力推开砸在墙上,晃晃悠悠弹回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小厮没拦住邓泽宇,被他一把推开,“邓掌柜,你——”

  “韩思文!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思文起身,对小厮摆摆手,她一双眉眼冷凝,“我还没问邓掌柜是什么意思,我们思运商会是没人了吗?邓掌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被欺人太甚!”

  “呵,”韩思文冷笑,“欺人太甚?说我?”

  邓泽宇气得整个人在原地走来走去,脸憋得通红,“你们联合乔家毁我米铺名声!手段卑劣下流,就你也担得起皇商名号!”

  联合乔家?

  两人转头去看遥如意,遥如意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

  “怎么?贵人多忘事?”

  兰燕上前把两人拦在身后,“邓掌柜今日要是想闹事大可以直说。”

  “韩思文,你!”邓泽宇上前走到窗口,伸手往远处指,“乔玉现如今还在我乔家米铺前大肆宣扬!是不是你们干的好事!”

  邓家米铺里思运商会不近,如今站在窗子前看也看不真切,但也能看得见那处围了不少人,不知还以为那处也在施粥。

  邓泽宇身旁的店小二不见踪影。

  “邓掌柜可别含血喷人,你们邓家米铺吃坏了人,干我们什么事!”韩思文硬气道,“你们自己在米中做了什么手脚自己不清楚吗?”

  “好好好,韩会长这是下定决心打算和邓某对着干?!”

  韩思文冷笑,如今这幅局势即便他们手中没米,也轮不到邓泽宇占上风。他难道还以为下一位上任的知县能如同往常那般被他几张地契房契就能串通一气?

  韩思文动动嘴,没出声。

  邓泽宇看得真切,她说,痴人说梦。

  遥如意比他们看得清楚些,那人还很是乔玉,他心下思量,淡淡道,“邓掌柜还是回去处理一下,否则知道此事的百姓只会越来越多。”

  “嘭!”

  房门再次被砸上,韩思文嘴角噙着的笑意掉下去,“妈的邓泽宇,看咱们到底谁斗得过谁!”

  兰燕不敢置信,这几日韩思文在他们面前知书达理颇有闺秀风范,但刚刚,“思文姑娘——”

  韩思文顿住,良久不语,“我们也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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